虽已是夜深,但此时的湖广总督大签押室内,却依然亮着灯,油灯的光亮中,伏于案前的张之洞偶尔翻看着手中的条陈,神情显得很是凝重,而一旁坐着的桑治平刚好奇的看着唐浩然,半个月前,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,他的直觉第一反应便是其怕又是个如辜鸿铭一般的文人,而当下,他的那份毫无一丝文采可谈的条陈却完全打翻了这个念头。
“财政乃庶政之源,若无财政作持,一切皆是空谈!”
简单而直白的话语落入几人耳中,却讲到几人的心底,尤其是讲到张之洞的心底,那份全无文采的白话条陈,其中的一言言一句句,无不是直击他心中的忧虑。
“兴办洋务,总的来说,无外修铁路、筑码头、建工厂、办厂矿、兴实学、育洋才,”
尽管明知道兴办洋务第一件事当是启民智,但心知此尚未来受甲午战争以及庚子之变影响的张之洞,